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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共雙方都閉口不談的一次大規模戰役——東山島戰役(1962年)
本文對國共雙方均采用各自的正式稱謂,力求不在名詞的運用上落下『不文雅』的名聲。
1962年(?)發生在福建和廣東二省交界處東山島的一次大規模的國共兩軍軍事衝突。
國軍首先以強大的登陸進攻兵力,以突然襲擊的方式,成功的登上瞭解放軍重兵防守的東山島,並佔領了東山島三天。守島解放軍殘部踞險頑強抵抗。福建和廣東二省的解放軍迅速增援反擊。在解放軍海、陸配合反攻的24小時後,以國軍撤回台灣。解放軍重新奪回東山島並將沒能撤離的登島國軍全部殲滅,而告戰役結束。
此次東山島戰役,國軍損失了一個師(又說二個師)和20(又說40)多艘各種艦船。解放軍的損失不詳。只知道首批登陸增援的是解放軍海軍,並且立即投入陸地攻堅作戰。身著白色海軍軍裝的解放軍海軍士兵從事陸地攻堅作戰,損失一定不小。另外,解放軍海軍的小型艦艇與國軍的大型水面艦艇在白天進行海上交戰,亦會有相當損失。
以下是根據多年前與一些當事人的交談以及零碎的各方面信息,據本人已經開始衰退的記憶大致歸納的。特別提醒注意:由於屬於模糊記憶,許多具體數字會出現誤差,並且請各知情人士共同來澄清這一國共雙方都不原談論的事件(尤其是台灣,嚴加封鎖),還歷史一個清白。
但願不會有人站出來職責本人:這是編造出來的。東山島戰役
1962年,台灣出動了3個滿員師的兵力,在事先沒有向美國人(第七艦隊)知照
的情況下,對位於福建和廣東二省交界處的東山島突然發起了登陸進攻作戰。
台灣高級軍事決策人員之所以選擇東山島,最主要的判斷是:
(1)東山島位於福建和廣東交界處,距離福建和廣東二地的解放軍主要兵力集結地有相當的距離,加上公路路況不良,會延緩解放軍增援的時間。
(2)東山島位於福建境內,只有福建的兵力會做出立刻反應。但是跨防區的廣東方面的解放軍增援的可能性甚微。由於駐紮在福建的解放軍同時擔負正面對臺防禦任務,不可能迅速抽調足夠兵力增援東山島。因此,國軍的強大攻擊集團可以迅速完成登陸作戰和隨後的清剿戰鬥,並且會有較為充裕的時間完成和鞏固防禦陣地。
(3)解放軍的海軍力量不敵國軍,至少不能在短期內形成對國軍的優勢。
(4)攻佔東山島之後,以此為前進基地,以後續重兵團向福建和廣東交界處的山區
攻擊前進。在閩粵交界的山區(當年鬧紅軍的貧困地區)開闢『自由基地』,而後視
事態向大陸內地發展。
(5)當時大陸的政治環境有非常利於實施東山島登陸作戰:中國大陸正處於三年經濟困難的嚴峻時期,民心和軍心浮動,人心思變,具有『反攻大陸』和『光復大陸國土』難得的時機和民意基礎。國軍發起強大登陸攻擊,解放軍以寡敵眾死守待援台灣在第一波登陸攻擊作戰中使用了三個師的兵力,對東山島發起突然攻擊。
東山島上的解放軍守軍兵力是一個配備有重迫擊炮排(連?)的加強營(團?)。
國軍以一個師實施首波登陸進攻。在強大的艦炮火力支援下,經過不大激烈的戰鬥,當天就成功的攻佔並且牢固控制了東山島上唯一的碼頭以及登陸場和向島內縱深進攻的出發地。島上的解放軍守軍不敵國軍的強大火力和攻勢,全線退縮到島上的制高點
,以堅固的即設陣地組織逐次抵抗,固守待援。戰役開始72小時,除了在山頂上的
少量殘餘解放軍守軍((僅幾十人,重迫擊炮幾乎全毀,已斷水)利用有利地形還在進行小規模的有組織的抵抗之外,國軍基本控制了整個東山島全島。此時,國軍將另外一個滿員師和前進指揮部投放到島上,構築工事,修復損壞的碼頭,使實際登陸的兵力達二個滿員師。登陸作戰總指揮部和一個師的預備隊停留在登陸場對面的海上。
在國軍登陸過程中,由於碼頭處於在制高點上的解放軍守軍重迫擊炮的射程之內,損失了部分運載兵員的艦船。
解放軍海陸多路閃電出擊,國軍棄甲而走東山島突然受到攻擊,解放軍事先根本沒有準備。接到島上守軍遭受強大兵團攻擊的緊急報告的當天,福建和廣東兩地的解放軍立即緊急出動,以多路向心進攻的態勢,
向東山島增援反攻。解放軍海軍也同時出動,實施登陸部隊運送和海上作戰。解放軍海、陸軍多軍區迅速傾巢而出,是台灣高級軍事策劃人員事先萬萬預料到的。一個老卡車司機的回憶:那時候,在廣東長途公路上跑的汽車很少,很久纔能見到一輛車在公路上跑。跑一天長途,頂多能見到二、三十輛對面來車。哪裡向現在這麼多
車輛。當時我開的是重車(既貨車滿載),給物資局拉貨。半路上,看到很多解放軍在公路上跑步前進,開始還以為是軍隊演習呢,有很多,很多軍隊。開了沒多遠,我的車被解放軍攔住,說打仗了,要用我的車。也不管我是否同意,他們把車上的貨給卸到路邊,拉上部隊就向前開。開出幾十公里,把那些車上的人放下,回頭再拉其他的。那時候吃不飽,部隊對我很客氣,給了我不少好吃的,我差點就要給解放軍磕頭了!我那時侯後生(年輕),精神足,死命(玩命)地來回運送解放軍。當時有許多地方的車輛都被解放軍臨時徵用,公路上向某港口方向開的車裡,幾乎都是解放軍。
。在戰役的第三天夜裡,已經有小股解放軍先頭部隊在島上登陸。但不是成建製的登陸進攻。可能是一些偵察部隊。首先發起登陸進攻的是夜裡登陸的海軍士兵。海軍士兵穿著雪白的海軍服,向山上國軍發起進攻。由於山頂上尚有少數解放軍守軍殘部在繼續頑抗,國軍在某些局部處於兩面受敵的不利處境。
第二天(戰役第4天),解放軍陸軍開始大規模登陸。由於島上的唯一港口已經被佔領。解放軍是在一些不便登陸的地形上由海軍艦艇和地方船隻輸送,采取小規模、分散方式登陸,但是總登陸部隊人數很多。限於登陸地點條件,登陸的解放軍沒有重裝備。由於解放軍登陸時海上雙方的軍艦已經開始交火,國軍難以分心對登陸解放軍進行攔截射擊,所以解放軍在登陸過程沒有受到什麼損失。登陸的陸軍接替了夜間對國軍進攻的解放軍海軍士兵(損失慘重?)。同時,在東山島附近海面,發生了激烈海
戰。海戰一直打到夜間。
據說這次登陸進攻的國軍將士戰鬥很頑強,在進攻時,國軍士兵冒死前進。在防守中頑強抵抗。許多士兵戰死不降。甚至在碼頭失守,島上的國軍退路已經被堵死,還是在頑強抵抗。直到海上的軍艦完全撤退,島上國軍的戰鬥意志纔開始崩潰。這次進攻作戰的國軍是新一代年輕士兵,不是那些被解放軍打的落魄的那些國軍士兵。國軍的各級指揮官幾乎都是經歷過內戰戰火的退到台灣的那些老兵。在看到被拋棄,繼續戰斗下去只能是無謂地進行增加士兵傷亡的必敗的戰鬥,國軍官兵的意志開始動搖,加快了戰鬥的結束。但是,還是有小部分國軍將士戰鬥到最後一顆子彈的慘烈場面。
隨著第四天白天大批解放軍增援部隊登陸,以及海上發生了激烈戰鬥,以及其他原因(下述),國軍在解放軍發起反攻的24小時之內,迅速放棄了東山島,丟師棄甲。
由於部分國軍艦船在登陸和海戰時傷毀,無法載運所有人員,加上正在發生海上戰鬥,情況危急。一直停留在海上的登陸作戰總指揮部決定,放棄還在島上苦戰的部隊和役過的台灣人悄悄地告訴我:我老爸以前是軍方的,曾經聽說過大陸共軍很厲害。東山島丟了差不多二個師,『八六海戰』,剛剛從美國開回來的二艘軍艦,第一次出海巡邏,就給全共軍幹掉了,死了好幾千人。這些丟人的事,在台灣絕對不能提的。
我曾經有機會在台灣官方的安排下在台灣各地訪問。曾經參加了與『榮民』(台灣退伍老兵的尊稱,屬於專用名詞)的座談會。記得有一位鄉音未改的河南老人振振有詞地宣稱要為那些『為國家作出了最大犧牲』的榮民們以及為國犧牲的將士遺屬,向政府爭取更好的待遇,使這些人能夠過上美好安逸的晚年。(說實話,現在那些榮民和陣亡將士的遺屬們過的日子,和當年的知青上山下鄉的兵團農場相比,好不了多少。
儘管各有所居,但是面積不大,各種生活設施落後,而且還基本過著帶有軍隊味道的那種生活)。我舉手要求提問。我提出了如何爭取台灣政府善待那些在諸如東山島戰役和八六海戰陣亡的將士及其遺屬。使我驚奇的是老人回答。老人帶著無可奈何的神態和語氣說:這些事是不可以提的!看來,台灣對東山島戰役失利的事,也象對待把大好江山全給丟掉了一樣,當成一個丟人的事,誰都不去再提起它了。
時間會使人們忘掉一切。
歷史就這樣悄悄的消逝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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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台灣的版本
解放軍介紹為:
東山島戰鬥
中國出兵抗美援朝後,美國曾明確表示支持台灣國民黨政府,並提供大量經濟援助和軍事援助,不再公開扶植島內反國民黨地方勢力和『臺獨』勢力,國民黨在台灣的統治遂得以鞏固。從1950年冬至1953年春,蔣介石雖然高喊:一年準備,兩年反攻,三年掃蕩,五年成功等口號,卻不願意投入過多的軍事力量對大陸實施反攻,只是對大陸進行以大吃小、速進速退式的的騷擾。1952年10月11日,國民黨軍以9000餘人襲擊福建南日島,一度佔領全島。
1953年6月8日,朝鮮停戰談判最後達成協議並即將簽字,蔣介石因害怕中美關系緩和,急忙調兵襲擊福建東山島,並首次使用了傘兵。
7月16日拂曉,國民黨軍駐金門島的第19軍軍長陸靜澄指揮第45師、第18師一部,2個突擊大隊及1個海軍陸戰中隊、1個傘兵支隊共1.3萬,在其海、空軍的配合下,襲擊福建東山島。人民解放軍福建軍區擔負守島的公安部隊第80團雖然只有1200餘人,在數倍於已的強敵進攻面前頑強地堅守住了核心島上的陣地,有力地遲
滯了敵軍的進攻行動。是日上午,奉命增援的第31軍第91師第272團一部首先抵達
東山島,在島上守軍的配合下,殲滅了國民黨軍的傘兵部隊,控制了渡口,並連續打退了敵軍對守衛渡口部隊的多次攻擊,為後續增援部隊入島殲滅來犯之敵創造了有利的條件。是日晚,駐福建、廣東的人民解放軍第28第82師第244團、第41軍第122師第365團及第361團一部等增援部隊在一天內即迅速趕到東山島增援。登陸東
山島的國民黨軍由於害怕被殲,準備收縮撤逃。為不失時機殲滅島上之敵,已登陸上島的人民解放軍部隊不待後續部隊全部到達即向敵人發起反擊,至17日晚勝利地結束了戰鬥。
東山島戰鬥,共殲滅國民黨軍3300多人,炸毀坦克2輛,擊沈登陸艦3艘,擊落飛機2架,餘敵乘船撤走。
東山島戰鬥是五十年代初期東南沿海最大規模的作戰。戰後參戰部隊總結勝利的經驗鍵主要有兩條:一是守島部隊事先修築了坑道,因此在敵人絕對優勢的兵力和火力攻擊下能夠堅守到增援部隊上島。二是駐福建的部隊能掌握幾百輛機動車,可迅速增援。此次戰鬥之後,修築坑道和掌握機動兵力,成為當時海防工作的基本
要點。
~~~完~~~
先父 劉彬,黃埔二十期,是1947年第一批成立的陸戰隊隊員,舟山、南日、東山島他都去過,東山戰役時,他是ROC 陸戰隊一團一營一連一排的上尉加強排的排長。
從我小時候看到他腰上的槍傷時,我就對這些戰役耳熟能詳。因為此役國軍大敗,所以東山戰役對岸說的比較真實,和先父說得其實差不多。
國軍戰略:
一、以空特一個大隊﹙約500人﹚於前一晚空降至東山島後方與大陸相連處,實施對敵阻援。
二、以陸戰隊兩個營於屏東連續演習一周後,直接轉進東山島進行拂曉登陸,鞏固灘頭。
三、就近以金門陸軍兩個師的兵力在陸戰隊上陸後,持續向島內推進,計畫於2400與空特會合於島後制高點。
實際:
一、情報不密,共軍重裝提前後撤島核心。
二、空特錯跳進入敵主力區,變成一團混戰。
三、因敵人後撤,搶灘順利,只有幾個機槍堡在頑抗,故陸戰隊上陸後,傷亡小於五分之一。
四、陸軍直到次日0200還無法奪下島中央之高地,因為共軍早已算準國軍計畫,傍地利以主力頑抗之。
五、國軍未計算退潮時間,造成敵內陸戰車可以涉水支援,空特接近全滅。
六、最後陸軍後撤不及,約八百人被俘,歸來後全被强制留在金門,不准來台灣島。
空特最後回來只有幾十個人,因為國軍沒算到退潮時間,好死不死第二天剛好退潮,東山島變成了半島,T-34坦克大量湧入,空特下場慘不忍睹。
陸軍未依時間會合空特,原因是中共從灘頭到核心陣地,沿路上放了兩、三個人一組的機槍堡好幾個,每個都頑抗不屈,非要敢死隊一個個用手榴彈讓他們上天堂,不然整個連都被那兩、三個人浪費掉寶貴時間而動彈不得,故陸軍傷亡非常慘重,在灘頭的先父從早到晚看到絡譯不絕的擔架後送,就知道完了。
更正一下,陸戰隊當時只有兩個團,沒有師的編制,第一團團長是何恩廷。
舟山戰役,先父當時從台灣被派過去守舟山北面的岱山島,中共進攻本島前,先佯攻北面岱山和南面的桃花、綠魂作掩護,我父陣地被炮擊三天三夜抬不起頭來,就等著敵人上來決一死戰…
這讓我想起一件事,順便一提,我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常常在家罵他的學弟黃端先,因為中共後來雖沒登陸岱山,但上海保衛戰打垮的95軍﹙就是後來成功嶺的學一師﹚,一部分的散兵游勇搶些舢板,撤退過來岱山,黃端先的部下竟然開槍把十幾個人殺了,還將錯就錯來謊報匪軍領功,我父親和他鄰防所以真相看在眼裡,黃後來竟因此事當選「戰鬥英雄」,最後幹到陸戰隊司令。
我父親罵的好,果不其然,當我去成功嶺集訓時,就看到青年戰士報上寫,黃端先因貪污案而垮台判刑,也算是惡有惡報,垃圾。
戰爭真的會看到很多人性,回到上一篇談東山戰役,最後共軍把國軍趕到海邊,又是炮,又是槍的轟,我父親在船上眼睜睜看到一堆人在沙灘倒下,一個炮彈掉進人群中就是七、八個人飛起來鬼叫,司令叫水鴨子快下去接陸軍上來,但是一堆人貪生怕死不願意再回去,當時中共的炮都快打到軍艦了,還有一堆人在岸上沒撤,再不走大家都別走了,最後氣得司令罵了一句:「馬的!」,同時右手開始掏配槍,這時水鴨子隊長才嚇得飛奔下去開車…
結果就看到十幾隻水鴨子在軍艦四周繞啊繞拖時間,就是沒人敢上岸載人,最後陸軍意志崩潰,走不掉的全被俘虜…
我父親很不喜歡戰爭,也很少談,當我在家看異域那部電影時,我父親只說:「不想看,看了難過!」
真正上過戰場的人是這種反應,沒上過的別在這個板上馬戲。
有空再來談「八二海戰」中陣亡的李準少校好了,他是章江艦長。